“这个博古架是主子吩咐新打的,上头是螺钿镶嵌的春宴图,用主子先前的画稿做的底。”
“这一块专门腾出来给小姐放些杂书,怕摸不准小姐的口味,时下种类多样,摸不准小姐的喜好,只添了些喜闻乐见的经典传说,供小姐打发打发时间。”
“卧房里的瓷器多是淮南那时兴的青花薄瓷,主子从前也偏爱这一类,有的是先前攒下的,有的也有新托人购置的。”
“这些纱帐是新换的,库房里还有旁的颜色,都是小姐这种小姑娘家喜欢的。”
“还有……”
侍卫还在她耳边详细地将裴远章的布置解释清楚,处处精心,处处都与她所好相合。
只这番设计就得花费不少心思,更遑论去打听清楚一个人在细枝末节的喜好,贺灵恍然间觉得,裴远章似乎当真很重视她,重视他们之间的婚事,重视她无关紧要的喜好。
喉头莫名有些发梗,贺灵随手推开窗,寒凉的风扑在脸上,似乎缓解了些许。
“那……”她的声音也带着几分喑哑,贺灵清了清嗓子,“那一处,放的似乎是寝具?”
侍卫顺着贺灵的手看去,点头道:“是,新打的床具这几日便到了,提前将旧的收拾出来。”
贺灵闭上眼缓了片刻:“也是新做的?”
侍卫叹了口气道:“是,主子说先前的太板正了些,小姐约摸不喜欢。”
“他究竟……”
贺灵的话没有说完,侍卫抬眼,见着面前的小姐对着房间的摆设发愣,泪珠一排排从腮边滴落。
他说不出什么劝慰的话,也无心去想。
贺小姐是该为他家主子难过,为他家主子流泪,他家主子这样用心的付出,已经得不到结果,得不到回应,就该收下贺小姐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