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嬷嬷赶到景阳身后,见到贺灵还跪在堂中也犯起了愁。
景阳绝不是忍让的性子,贺灵这次看着也没有往日好说话,可也不能见着孩子一直跪下去啊。
“长公主?”
景阳冷笑:“她这么喜欢跪就跪着,横竖疼的是她,与我有什么干系。”
“这叫什么事啊。”
胡嬷嬷看着景阳愤愤离去的身影,长长叹了口气。
她吩咐年少的宫女去劝劝贺灵,先跟长公主服个软,剩下的从长计议。
可谁想平日里看着跟软棉花的贺灵也是个硬脾气,一定要等到长公主松口。
胡嬷嬷左右心疼,最后还是贺灵体力不支,被内侍强抱回房中,才结束这场对峙。
但府上的所有人都清楚,这场对峙只是暂停,它会在将来的任何时候引爆,甚至比今日还要剧烈。
只期望那一日,能来得晚些吧。
跪了一天一夜,又不吃不喝,就算贺灵在淮南养得皮实,可也禁不住。
且这几日她许是被气得狠了,小腹一直有些不舒服,在床上养了三天,只膝盖还有些不适,身上其他倒没什么。
太子不知从哪里听说贺灵的事迹,傍晚赶到她院子里,见她虽然卧在塌上,人还算是精神,松了口气。
“你好好的,同姑姑对着干做什么?”太子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贺灵道:“也没什么,就是我想退亲,母亲不同意。”
太子惊讶道:“你想退亲,怎么先前没同孤说?”
贺灵瘪嘴,委屈地看他:“怎么兄长也想骂我?”
“骂吧骂吧,我就是该骂,裴世子这样优秀,能看上我,我就该感恩戴德,日日给他上香道谢。谁想竟然这般不识好歹,不供奉裴世子就算了,还想同他退亲,确实该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