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灵身形不动。
景阳闭上眼睛缓了缓:“贺灵,我不求你能一夜长大,褪去天真。可这些时日,你总应该明白,我所做谋算,都是为了你以后能轻松一些,自在一些。”
“感情无用,裴远章能带给你的安稳和地位,却是能牢牢把握住的。”
贺灵反驳:“若这伤害都源自裴远章呢?”
长公主一口否认:“不会。”
“那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秉性可信。”
贺灵没有话说,她不知道景阳为何这么信任裴远章,甚至比信任自己的女儿,还要信任裴远章。
她的婚事,她母亲该在意的,应当是她的感受。
“这是女儿的婚事。”贺灵沉默了一瞬,“如果是父亲,他才不会强迫女儿。”
景阳动作一顿,胡嬷嬷连忙道:“哎呦,小主子,少说两句吧。”
可话已经吐出,覆水难收。
贺灵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句话有些不对,似乎伤了母亲,可确实是她想说的。
父亲喜爱她,从来都顺着她,不强迫她做任何事。
父亲若是知道裴远章的事,都不必自己多说,父亲已经提着枪将婚帖丢回裴家。
只有母亲,母亲永远自以为是,强加给自以为好的,根本从不关切是不是她愿意,是不是她想要的。
贺灵眼中蓄满了泪珠,一垂眸从腮边滚落,景阳看在眼中,只觉得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