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儿子在呢。”

青竹擦了把眼泪道:“皇上和太后娘娘怕是还有体已话要说,奴婢先告退了。”

太后仰面躺在病榻上,她的目光十分浑浊,但却还隐隐闪着星芒,

“皇帝,这些年来,你待哀家如亲,你四弟景玹生前的最后一段日子,你也替他安排的很好。这些,哀家都看在眼里。”

她目光缓缓转向萧景珩,却是连抬手想要摸摸他脸颊的力道都没有,

终还是萧景珩托着她的手,抚在了自已的脸颊上,

“母后待儿子好,儿子自当回报母后。”

太后宽慰地颔首,“哀家这一辈子,做过最正确的决定,就是向先帝说明,要将你养在膝下。来日哀家到了九泉之下,也会和景玹一起保佑你,保佑大启咳咳”

“母后别说这些晦气话。”萧景珩将太后的手重新放入被衾里,替她掖好被角,“儿子自幼得母后养育,母后给儿子的舐犊之情,儿子才是永不敢忘。”

母子攀谈间,太后隐约听见外头传来了阵阵哭声。

她问,“外头的嫔妃,是在哭吗?”

萧景珩道:“她们也是担心太后的身子。”

“呵。”太后虚弱地笑道:“这份孝心,倒也不必。”

她似是累极了,合上眼,缓了好一会儿才说:

“皇帝,哀家自知时日无多。这段日子,总是会想起从前先帝在时,他常会陪哀家看一出《望江亭》。如今哀家咳咳,倒是念得很。”

萧景珩道:“母后如今这般,是不宜劳动了。不如儿子让人在外头演着,母后虽然看不得,但也能听见。”

“好,好!”太后连声应下,又不忘叮嘱他一句,

“还有,你遇刺的事儿既然已经了了,那么宋氏,也该还个清白。”

萧景珩默一默,徐徐颔首道:“母后放心,儿子定不负昭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