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眼前如山铁证,宸贵妃心焦如焚,眼眶蓄满的泪水终也止不住决堤,

“皇上!臣妾父亲纵使贪赃枉法,但也罪不至死!臣妾敢用性命担保,臣妾的父兄对皇上绝对没有不臣之心,更不可能会谋逆!”

萧景珩望着宸贵妃迷濛的泪眼,表情也是十分怅然,

他不忍地劝了句,“地上凉,你先起来。”

哪知这一句劝,更让宸贵妃连最后的一份傲骨也跌破了,

她忽而俯身下去,用力以额抢地,

‘砰砰’声回荡在空阔的房中,听得人心惊。

“臣妾从未求过皇上什么,这一次就当臣妾求您了!念在臣妾侍奉皇上多年的份上,求皇上开恩,饶恕臣妾父兄一条性命!”

她虽是哭着,但仍字句坚定,磕头的力度也是一下比一下重,

便是磕得头破血流,眼前已然昏花,也不曾卸力分毫,

“臣妾母家的富贵皇上可以尽数收回,皇上给臣妾的赏赐也可都充缴国库!若有亏空,日后臣妾纵使每月不要月俸,也会尽力去填补!

臣妾只求皇上能饶恕他们性命,哪怕将举家流放至塞北苦寒之地,只要让他们能活着就行!臣妾求您了!”

稳坐于上首位的萧景珩终是坐不住了,

他倏然起身,快步至堂下抚着宸贵妃的胳膊,阻止她继续叩首,

“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