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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她年纪还小,第一次见到这首凄美的诗,自觉对诗中的意思不大领会,便跑去问父亲。

父亲只是摸摸她的头,并未解释诗句的意思,而是笑着对她说:“父亲希望阿绛永远都无法真正的领会其中的含义”

那时天真的她只觉得父亲好生奇怪,如今却知晓,真正的领会便等同于体会。

爱而不得之苦,如剜心之痛。

古筝的幽鸣配上她的喃喃低唱,悲伤复哀绝,引得人忍不住落泪。

秋兰背过身去悄悄拭了拭眼泪,心中悲叹。

陛下给她的封号是卫贞。

卫贞,为贞,魏家之贞,这个封号连同那座贞节牌坊对她来说,无异于都是沉重的枷锁与束缚,彻底将她之后剩下的几十年都死死钉在了这魏国公府里,让人无路可去,无路可逃。

廿四低头看了眼那还亮着灯的屋子,一向冷漠的脸上竟出现了无奈的神情。

为了护心尖尖周全,魏玄戈出征前不仅安排了一批护卫,还顺带让他也留了下来,自那之后他便作为沈澪绛的暗卫,保护她的安全。

魏玄戈死后他其实可以出走的,暗卫本来就是个不为人知的存在,主子不在了,只要他愿意就可以走。

可或许是魏玄戈平日里待他还不错,看着屋子里那个没了丈夫后整日疯疯癫癫的女子,他罕见地起了同情心才决定留下来,就当是遵照主子的遗愿了罢。

屋里那女人,本以为她现在好多了,可不知道她又了发什么疯,大晚上的不睡觉,弹了一夜的琴,若是弹得难听就罢了,偏偏她弹得极是出神入化,让人忍不住侧耳去听,明明只是琴声,听在耳里却令人觉得是女子在默默地悲泣。

“唉…”廿四收回目光,转身跃上了树梢。

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