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夜夜寻欢不停不休,可自从受了伤之后,院子里的那些莺莺燕燕全都被他拿来发泄怒火了,之前总爱叫床的嘴现在变成了只会一味求饶的嘴,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家里才一直没敢给他娶妻。
如今魏玄戈死透了,他才觉得多年以来的愤恨去了大半,只可惜,龙椅上那位对魏国公府的人仍旧护得很,否则……
林飞章眼中杀意昂然,仰头痛饮了一口酒。
他们自以为密封不透的谈话,却被人听了去。
魏玄戈离开了窗户上的洞眼,眸光沉沉。
按理说,林飞章一个满脑子酒色的饭桶怎会知晓他行军作战中的细节,而且,他最后一句话……
临阳伯府,必查。
是夜,魏国公府。
“夫人,子时了,该歇了……”秋兰看着还在不停弹着古筝的女子,柔声劝道。
她说想吃满玉楼的膳食,秋兰便命人去买了来,可她一口都未动过,那些晚膳如今还好端端的摆在桌上。
其实沈澪绛根本不想吃什么满玉楼的膳食,那番说辞也只是因为那里是她与魏玄戈有过回忆的地方。
即使所有人都忘了他,她也要奋力留下任何一丝与他相关的东西。
素白的纤指在古筝上拂动拨弄,弦声凝绝、柔指轻顿,那片刻的宁静又诉说出千万重的深情。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