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婉睁大狐狸眼,一脸无辜纯良又听话:现在她向着他了,总行了吧?
卞如玉气无可气,反笑一声。
“右吾卫大将军沈顾行之子——”忽有男子打断卞如玉和魏婉的对视,朗声自报,“游骑将军沈逸参见九殿下。”
魏婉余光打量,小沈将军玉簪金冠,靛青袍上走桃红流云滚边,穿着打扮的审美,和他的画作高度一致。
又想起卞如玉之前抨击过沈逸的画,忍不住偷瞧卞如玉,见他仰靠轮椅,笑着回应:“沈小将军好。”
态度十分和善,就是声音有气无力,气色也糟糕,小沈将军估计怕卞如玉当场断气,罪责算到自己头上,不敢再攀谈,扯个由头溜了。
“小沈将军慢走,咳——咳——”卞如玉咳得胸脯起伏,魏婉不禁晲他一眼,阿土则过来接过轮椅,同时递给卞如玉一张绢帕。
卞如玉以帕捂嘴继续咳。
“殿下仔细身体。”魏婉立马演关切。
“下回再咳,就该你给本王递帕子。”卞如玉捂着嘴回魏婉,讲得含含糊糊,魏婉却全听清。
“对不起奴婢又错了。”她立马掏出一只上绣红梅的手帕:“奴婢本来是要递的,一来没有阿土大人手快,二来奴婢这帕子上的梅花绣得不好,看着像血,怕殿下边咳边用还真分不清。”
她的语气特别关切,神色除了诚恳,就只剩下大写的“老实”二字,卞如玉气得张嘴要反讥,却又来两位宾客:“礼部侍郎卫明湛参见九殿下。”
“朝散郎明远参见九殿下。”
“卫大人好,明大人好,”卞如玉虚弱笑回,彬彬有礼,实际却觉二人怎么瞧怎么烦,此刻在他心里只对魏婉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