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杀人前应该诛心。
自小在寺庙跟着土匪师父长大,十几岁在军营日日耳融目染,骂人诛心这种事情周予知手到擒来,他轻飘飘道:“我不杀你,你这么喜欢当女人,就该留在这当一辈子女人,我的军营里从来不设军妓,但你这种下贱上赶着倒贴的烂货,我觉得挺适合留在这里慰问百军,这样倒是不负谢二公子这张骚狐狸似的脸。”
谢瑜从未被人这样直白地指着鼻子骂,还是这么恶毒至极的话,怒火在眼瞳中翻滚,他已不愿再与周予知做口舌之争。
不重要了。
与死人能有什么话好说。
他不怒反笑:“周予知,你挺可怜的。”
周予知不明白他又在搞什么鬼,咬牙切齿道:“你又在胡呛什么,像你这种见不得光的可怜虫才可怜。”
周予知每回见牧晏都要好好收拾一番,今日同样也不例外,即便牧晏已经失明什么都看不见,即便周予知浑身上下缠着纱布每动一下都撕心裂肺的疼,他照旧穿了一身飒爽利落的黑衣,红色绸带高高束马尾,随着寒风一吹绸带摇晃,少年俊朗,美好的像是一幅画。
这种场景正好刺痛了谢瑜的双眸,他心中抓狂地想把周予知这张脸给划花,可面上却愈发冷凝。
谢瑜的眸光幽深,掩饰掉刻骨的恨意,冷嗤道:“你知道晏晏都是怎么说你的吗?”
周予知瞥了他一眼,不由得想到那日她在高台上射过来的那一箭,不由得心神微乱,下意识道:“晏晏怎么说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