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如意一怔。
家令垂手笑道,“夜深了,外面冷,六娘子先回房罢。”
陆如意回过神赶紧走了,直回房关上门,才坐到凳子上,自己叹了口气,太子果然不是表面看起来那般和顺,能重酷吏,说明他本性残酷无情,与这种人若做成夫妻,她不能有半点错处,否则也没有好下场。
再想做太子妃,也得保命要紧。
陆如意背上发凉,想来想去,还是打算回府一趟,看看能不能退掉这门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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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用走后,书房只剩苻琰一人,屋里静悄悄的,苻琰边忙公务边走神,他在想崔姣,崔姣随他来长安只有短短四个月,四个月时间里,夜晚多有她陪伴,她会安安静静的坐在他身侧,为他磨墨,玩自己的头发,打着盹,有许多难登大雅之堂小动作,可他没感到一点厌烦。
现在身边没人了,他总觉得缺点什么,静不了心,他走时崔姣还在睡觉,会不会醒了以后再也见不着他,就要偷偷哭泣,昨天夜里跟他说疼,但他克制不住那股劲,有没有伤了她?
他无从得知。
他不应该过多在意一个侍妾,他是太子,将来东宫还会有许多女人,如果对崔姣过宠,并不是好事,帝王之家,讲究雨露均沾,再疼一个人,也不能一味偏爱。
苻琰凝了凝神,将心定在手中卷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