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漏过子时,家令轻推门进来,道,“明日还要早朝,殿下该歇息了。”
苻琰嗯了声,思绪不觉又想到了崔姣,扼制不住心底想要知晓她的境况,他做不经意的问道,“今日东宫可有事?”
家令道无。
苻琰过良久再问,“崔氏呢?”
家令也不好隐瞒,说,“崔掌书喝了避子汤,今早也请医师去看过,开了些药,睡了一天,不曾下床。”
苻琰顷刻道,“备车,孤回东宫看一看。”
家令慌忙道,“不可,殿下千万不可,您才入住新居不满一天,怎能为崔掌书回东宫,岂不是让六娘子难堪,您当初选六娘子为太子妃,不就是因六娘子与崔掌书交好,将来六娘子做了太子妃,才会善待崔掌书,您既已有所顾虑,何必再生事端。”
苻琰沉着眸坐在案前,倏然道,“她哭过没有?”
家令回答,“不曾哭过,午间厨下做了崔掌书爱吃的花折鹅糕,还格外多吃了好几块,下午厨下又送去一碗鸡子羹,崔掌书也吃下了,就是精神头不足,养养就好了。”
苻琰默住,未几道,“她想吃什么,就做什么。”
家令道,“仆也是这般吩咐过,殿下切勿再想回东宫,多与六娘子处一处,也只有两个月,两个月以后,您回东宫,崔掌书也不会跑了。”
苻琰将书案上一本厚厚的《博物志》交给了家令,说道,“这本书送回东宫,让她每日读一记,读后写观感,送来给孤看。”
让崔姣看《博物志》是假,让她写信给他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