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杜飞霜也叹息,“可惜了那一身矫健的功夫,连我都打不过他。”
照微默默听着,见江逾白脸上欲言又止的神色,知他是有话不方便当着杜飞霜的面说,遂对杜飞霜道:“你这一路实在辛苦,本宫叫锦春先送你回去休息,杜将军若敢为难你,本宫会为你撑腰。”
“那多谢娘娘啦!”杜飞霜高兴道,“我正愁回去以后要怎样才能逃过一顿打呢!”
她行礼告退,活蹦乱跳地跟着锦春离开了福宁宫,此时殿中只剩下两人,照微温声叫江逾白上前去。
“你自幼在宫中长大,突然叫你跑去宫外办事,这回吃了不少苦吧?”
江逾白垂目低声道:“为娘娘分忧,虽苦亦甘。”
照微点点头,说:“本宫打算赏你座宅子,就在大兴国寺附近,那里热闹,你可以出宫去好好休息一阵子。”
江逾白闻言怔愣,目光惘然地看着她,突然跪地伏在她脚边,声音低了下去,有微弱的颤意:“不知奴婢哪里做错了,惹了娘娘不豫,奴婢会改,请娘娘不要赶走奴婢,奴婢愿意受罚。”
照微弯腰扶他,“说什么呢,赏你都不嫌多,怎么会罚你。”
她看见江逾白交叠在地上的手,手背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知他在外头受了不少苦。而他手腕间仍戴着她随手相赠的菩提手串,那样脆弱易脏的物件,却被他养护得很用心,仍是油光洁白,仿若新成。
照微不免心软了几分,改了主意,对他说道:“你若不愿出宫,就在宫里待着吧,只是不必着急做活儿,传出去,倒显得本宫苛待了你。”
听此话,江逾白的心慢慢落回肚子里,他又向照微深深一拜,这才重新站起,清秀如水的眉目间生出一点期待,轻声说道:“那我只随侍在娘娘身边,为娘娘研墨,掌扇,提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