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令瞻闻言轻笑,说:“你比杜思逐看得明白。”
“外除金人之患,也是为了内革弊政,倘没有存亡之危,朝堂上林立的派系间永不会停止互相攻讦。与其内耗而亡,不如起而一搏。”
照微走到他身边,此间没有别人,她衣上的幽香如浮动在月影里的薄雾,随着她踱动的步子、鬓边的流苏,缠绕在他鼻尖,时浅时深。
她伸手握住他的袖子,低声说:“哥哥,此事你一定要助我。”
祁令瞻没有去回握那只手,他想起杜思逐骂他的话,说他自恃长兄的身份,只是为了掩盖那见不得人的欲念。
若论不敬,他才是真正的亵渎。
“哥哥?”
祁令瞻回神,温声问她:“你想要我如何帮你?”
听他这样问,照微眼中生出些许光亮,抓着他袖子的手转而攀上他的胳膊。
她说:“也不会教你为难,只要你时刻与我保持相同的立场,无论是对姚党,还是对北金人。你毕竟是我哥哥,在别人眼里,你的态度也能反映我的态度,我总不能一边提携武将,一边向金人示好,闹得两边不得人心。”
祁令瞻问:“你的意思是,叫完颜准从永平侯府搬出去?”
照微点头,“还有杜思逐往三司和户部要钱的事,你也不要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