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令瞻缓声道:“娘娘的立场应当不偏不倚,既是对朝中的文臣武将,也包括对金使。”
照微说:“本宫并不打算继续纵容他们,故意要给那完颜准一个下马威,是告诉他本宫与仁帝和先帝不同,并非怀柔之人,他们此次来大周,若想提增岁币的事,本宫是不可能同意的。”
“太急了。”
“怎么说?”
“那完颜准是北金的亲汉一派,倘连他出使大周都徒劳无功,那在北金看来,咱们的态度与宣战无异。”
照微默然一瞬,冷哼道:“本宫是不可能捧着他们的,北金若真想开战,态度不过是托辞,何况……”
“何况,与北金一战,正中你下怀。”
祁令瞻猜到了她的意图,好言劝她道:“朝廷的情况你心里有数,兵不强,钱不够,三年之内决不能贸然起战事,北金派完颜准来,想必也是维持修好的意思。”
照微蹙眉道:“那完颜准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今日说这话,与仁帝、先帝何异?三年之内不能开战,倘三年后仍觉准备不足、胜算不够,继续拖下去,我大周何时才能一雪平康之耻?”
祁令瞻说:“至少要等到朝廷文武一心,将相和睦。”
“可是朝廷一味怀柔,武将看不到被起用的希望,一直为文臣所压制,朝中将永远是主和派的一言堂。这些人当然不希望与北金开战,他们只想在偏安一隅,高枕无忧,更不愿见武将恃功而起。”
“朝中确实有这种人,”祁令瞻承认,“但你近来不是在抬举武将么?”
照微轻轻摇头,“远远不够。提高武将的待遇只是次要的,重要的是要让他们有用武之地,能为朝廷立功,否则平白将拨给文臣的钱夺给他们,只会加剧两派之间的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