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千户应道:“还在嘴硬,不肯说出背后的指使之人。”
秦肆微瞥了眼已经奄奄一息的囚犯,若是仔细看去,还是能从面容上分辨出他是在雨神庙欲刺杀青黛的刺客。
他白皙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旁边的两名锦衣卫似乎受到了指使,立即将手中的一桶盐水朝着囚犯身上泼去。
盐水透过破碎的衣服布料,浸入了绽开的皮肉当中。囚犯立即痛苦地扭着身躯,咬紧的牙齿间蹦出凄惨的哀嚎,“啊——阉贼,你们定不好死,定不好死!”
禁锢住囚犯双手的铁链在相互碰撞发出猛烈的声音,仿佛是他不甘的嘶吼。
油灯昏黄的投射下,秦肆的长睫在眼睑处堪堪地遮住了一片阴影,教人瞧不出他的喜怒。
半晌,那唇角微微地扬了一下,“你这副样子,倒像是本督做得不对了。”
话音刚落,秦肆便稀稀地朝着赵千户瞧去,冷声道:“点天灯罢。”
“遵命。”赵千户领了指令,朝着周遭的锦衣卫下属使了个眼色,下属便立即退下去准备了。
那囚犯听得“点天灯”猛地一愣,心脏狠狠地发凉。
他自然是识得这是什么残酷的刑罚。
点天灯,便是把犯罪的人扒光衣物,用麻布层层包裹,丢进油缸里浸泡一个白天,只露出一个脑袋透气。
到了夜里,便将罪犯头下脚上拴在一根笔直挺高的铁杆上,从脚上点燃火苗。麻布浸了一夜吸的油加上人体的油脂,足够人燃烧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