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临走前,他看见了一片衣角,他认了出来,是那位小姐来了又走了。
他笑笑,这是他们第四次见面,他相信还会有第五次。
方卿云气得很,她从未见过如此无礼之人,她好端端地念她的诗,却来嗤笑她。
乡野村夫,无知、无礼!
气得她当场将他解雇了,后头却发觉没他不行。
梳妆台、博古架等等,便连锅里的灶都只做了一半,镇子里却没人能做。
她只好硬着头皮退让一步,让金喜去请人回来,谁知这市侩小民竟端上了,不肯来。
她忍了好几日,最后没法子,只好亲自去请,一下马车便见到了不堪入目之事。
那粗鲁的打铁汉竟光着膀子,露出一身腱子肉,在砰砰打铁。
世风日下,实在……实在无礼至极!
气得她掩着帕子便走,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人。
方卿云气咻咻了许久,不肯再去请那打铁汉,即便金喜劝也不肯,谁知那打铁汉自己却来了。
她勉强同意让他接着帮打那些家具,见他爽快答应,心头那口气平了些许。
不过只要见着,方卿云都不肯给他好脸,转身即走,这般粗鲁之人,当不得她的好脸色,哼。
这日,她下了私塾回来,像往常那般感叹自己身子骨弱,哪哪都疼,便是出去稍稍走动走动,便觉浑身难受,是不是病了。
却未料那打铁汉在装一个柜子,这话恰巧被他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