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芜会后悔吗?”他偏过脸,看向远处,却又似什么都没有看。
“没有人比你对我更好了。”
他的身体一僵,几乎是厉声说:“阿芜……你只是因为我对你好?”
繁芜一惊,一时回答不上来。
他闭了闭眼眸,扶着她站起来,另一手还捏着她递给他的蒲扇。
“阿芜将桌上的药拿进屋去,我去准备热水。”他说话间向院门走去。
他锁了院门。
繁芜将药拿进屋后,听到院子里劈柴的声音。
没一会儿是水井边打水的声音。
繁芜坐在榻前,屋中那一面很小的铜镜映照着蜡烛的光。
十多年前,她母亲给她刺下这些时,她疼的哭喊,那时她知道姐姐和阿树都在门外哭。
可后来她不记得那时的疼了……
因为比起刺青时的疼,后面娘亲一把大火烧光家的时候,才是她哭得恨不得昏死过去的时候。
所以那些疼都化作了火光,让她不敢去回忆 ,每每当回忆的帷幕打开,当她忆起那些大火,她就会很快避开这些,去想其他的事。
可是刻骨的疼痛一直都在那里,只要她敢回忆时,那些疼痛的记忆依然清晰。
直到她看到竹阕乙提着热水进屋来,来回几次将浴桶注满,此时她的思绪才渐渐回笼。
不觉额前已是一片湿漉。
他转身锁上门,走过来坐至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