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茫然地缩回手,抚上鼻子……
在她紧盯着手上那抹鲜红时,只见竹阕乙已打横抱起她往厢房去。
“哥……”她愣愣地唤着,只觉得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疼,无一处不燥热。
疼得叫她忘记思考,无法去想到底是谁要害她。
可她看到他的眼,看到那双往昔平静清澈的眸,此时布满血丝含着盛怒。
甚至惊惶。
她从未见过他这般模样的……
他一脚踹开厢房的门,将她方才后,就要去取药箱来,却被她紧拽着衣摆:“哥……别走……我好怕……”
若是要死了,能不能别走陪陪她。
她此刻什么都想不了了,什么流离苦难,什么家破人亡,原来兜兜转转,在濒死的这一刻,她能想到的只是让他陪她最后一程。
“阿芜,我不走,我去拿药箱来,你不会有事的!”
他已急到声音发颤,察觉到拽着他衣摆的手松开,他的手抚了一下她的脸,很快转身取药箱来。
他取银针封住她几处大穴。
这时发现繁芜脸上的血渐渐止住了。
“阿芜,还有几处穴位,需要给阿芜脱掉衣裳。”他弯下腰在阿芜耳边说着。
“此事……今日院中不会有人来,不会有人知晓,不会影响阿芜清誉。”
阿芜,切莫放于心上。
他说完这些,将厢房内的门窗全部关上锁好。
屋中只有一盏微弱的灯。
等他再来床边时,繁芜已闭上眼眸,他惊恐地伸出手指压上她的颈部,确定她是昏睡过去这才神情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