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禁卫军掀开车帘之际,繁芜已坐好,虽然脸色难看至极。
禁卫军看到竹阕乙后,对他点头行礼放下车帘。
待驶离皇宫正门后,繁芜的脸色才渐渐恢复,只是双手仍然紧抓着裙摆。
恍然间她听得他说:“阿芜,如果哪一天再也不需要我了,请告诉我。”
繁芜想她应该生气的,换作是之前她早该生气了,可如今她没有生气反而开始自责起自己。
对他不断索取,让他背井离乡,让他为她忧虑为她担惊……
一想到这些她终归是很不起一点。
倒是她自己对他无比贪婪。
竹阕乙都已经做好任凭这女子哭闹的准备,却不想她不哭不闹,只是静静地坐着,一张脸是白的,眼眶却红的让他无措。
…
车抵院落竹阕乙和车官说话之际,繁芜走下车。
她刚走进院落,竹阕乙给院门落了栓。
回头睨了他一眼,她进厨房烧热水,刚将柴火点燃又突然觉得腹疼。
她以为是今日没吃饱饭饿得肚疼,却又发觉体温似乎有些高。
打水洗了脸后摸了摸额头,发现是真的在发热。
繁芜吸了一口气,她想是天气渐暖这几日夜里踢了被子着凉了。
她扶着水台转身,见竹阕乙走了过来。
他看着她的眼神有些古怪,神情很严肃。
径直过来后,他对她说:“阿芜,手给我。”
他要给她把脉。
繁芜想推开他,在手快要碰到他的时候,她察觉到有温热的东西从她的鼻孔和唇角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