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清楚若烛风明王想要的是那个位置,就不该有一副不怎么好的身体。
果然,见她的目光始终落在他的身上,如玉的脸上闪过一抹不耐,他冷声道:“还不走吗?”
闻言,齐保箭步上前去伸手推了繁芜一把。
临离开时繁芜抬起头看了看少年背后森严的佛像,佛像面无表情,她亦然。
…
从金殿出来,大雨仍未停。繁芜环顾庙宇,见这庙宇四面环山,山势险峻,心料明王既敢在魏军环伺之地久居,必然有其保命的本事。
她深吸一口气,跟着齐保向寺庙后院走去。
她心忧竹阕乙,最担心的是明王借柔然攻棘城之机,抢占云梦、月州。
又百思不得其解,明王哪里来的兵?烛风明王若真的有兵二十多年前谈耀之和高厉次造反的时候不清理门户,为何要留到今天?!
繁芜越想越觉得生气,不待进厢房,她叫住了齐保:“那茶是什么毒!”
“你不是没喝进去吗?”她提起这个,齐保就觉得手指痛,人不知低头再看了一眼手指。
那茶水她虽然吐掉了,但她仍然心有余悸,惨白着脸道:“我若死了,也会拉上你们陪葬。”
齐保冷笑,厉声吼她:“若不是大魏高|祖给你家祖上一口饭吃,指不定你太爷爷都不会出生!不晓得半点好,只会在这里凶!”
繁芜惨白着一张脸,且不说这人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即便是真的又怎样,那也是什么大魏高|祖与她祖上的恩怨,和她有什么干系!
她手指扯着袖子,明明紧张的发抖,仍颤声说完:“我头一次听人论恩情,往上论四五代人的……真是好笑,都快一百年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