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掀开被子,下榻来,也顾不上穿好鞋子,踩着鞋伸手扶住他:“哥……你快去休息吧,还早还能睡一会儿的。”
他本是困意未消,有些浑噩,这时她一声哥,喊得他身子骨都凉了半截。
昨日这女子她说什么来着。
昨日,这女子哭着说:你楼我这么紧,又是为什么,你没有发现,我好多次都不喊你哥了……
也因她这一句,他闭眸认命了,那一刹那他甚至冒出一个想法来,他日若是被旁人骂死了去,若她年纪再大些儿恨他怨他也好,他再不想放开手了。
可今日,她刚开口,叫他所有的想法都化作余恨,让他再难动作。
繁芜未见他红着眼转身,颀长的身影轻颤着,箭步走出厢房。
他走得很急,一时繁芜也未回过神来,她想他只是很累了。
天亮的很快,繁芜沐浴更衣后再出厢房时见一个婢女也不在,只好亲自去厨房取早膳。
当她将早膳提来,却听婢女说竹阕乙已经离开了。
繁芜放下早膳正想追出去,也后知后觉察觉到了婢女看她的眼神有些异样。
她步下一停,她知这院里的婢女都是谢长思的人,她们将院子的事带给谢长思也无可厚非。
昨日竹阕乙守夜照顾她的事也瞒不住谢长思,可是她和竹阕乙若真有什么也就罢了。
她与他什么都没有,还被人这般打量,她怎么不生气。
也顾不上吃饭了,转身就往院子外走。
婢女察觉到了什么,追出去几步:“阿芜姑娘,大人和主子已经离开月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