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推测大姐很可能已经死了。
王总管问也没问,让人去取进药房的牌子:“拿去。”
繁芜接过牌子,感激地躬身行礼,未再多言转身离去。
王总管的目光在她的背影上停留一会儿,上次见她还觉得她胖了一点,不过几日不见又瘦了一圈。
繁芜刚从膳房出来,一眼望去,便看到松柏林边立着的素灰色身影。
她微眨了眨有些发涩的眼,握着牌子的手开始发疼,她看着他,他也看着她,只是数眼,又仿佛生出一种隔了数个春秋之感。
昨晚她蒙在被子里大哭一场,直到凌晨才渐渐睡去。
她想她可能再也没有大姐了。
她还是来晚了。
月州柳家半年前就被抄了家。
顾流觞用了她姐姐的名字。
她太了解顾流觞,以顾流觞做事做绝的性子不会留下任何把柄,这就表示……她大姐很可能已经死了。
思及此,繁芜心下抽疼,这一瞬似觉喉间微腥,捂着唇猛咳几声,再抬眼时只见掌心一片血色。
“阿芜……”
竹阕乙身影微动,正想上前去,被楚桓拦下。
楚桓今时方知他进这别府是为了这女子……不禁盯着女子多看了一阵。
女子也向他们投来一眼后,匆匆离开,直到消失在路的末端。
见竹阕乙想跟上,楚桓握住他的手臂,低声相劝:“府中门客不能接触后院女眷,花朝是受过贵妃赏赐的人到底有些不同,你不能这么去,若想知道我派人去打听。”
……
繁芜至药房,见只有一个大夫在,她将抓药的牌子递给他。
大夫接过牌子看向她,见她面色奇差,不由问道:“只抓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