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繁芜凑近了些儿歪着脑袋问。
“阿芜,你弄吧。”似泄了气,他闭眸沉叹,脸上的红晕渐渐升起,她不说那后半句还好,当她说了心里愈发恼了。
什么第一人不第一人的,这女子只会恼人。
繁芜的手指穿过他的发,隐隐接触到他的颈后,他闭着眸,不禁皱起眉。
只觉得被她抚过的地方,是酥软的,那种柔,快柔进了骨子里。
他不敢再想,再想下去只会让他害怕。
嬷嬷给她挽好袖口后退下了,阿四将调制好的染料端上来站在一旁。
大巫会在祭祀前染白头发,繁芜认真观摩过不下五次了。
这应该是很久之前留下的传统,目的是赋予大巫神性,年轻的面容和一头白发能让人们信服大巫的巫术了得。
三年前竹阕乙第一次染发时,繁芜躲在门后不敢出来,那时他担忧的看向阿四:“只是装神弄鬼,倒把阿芜吓到了。”
却不想繁芜从门后走过来,盯着他瞧了半晌,还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用汉话偷偷问他:“哥,染白头发疼吗?”
她的眼眶红红的,小脸写满复杂,眼眸仿佛蒙了一层雾色。
倒真是没有人会想染头发到底疼不疼,那时他急的一把搂过她,低声下气的在她耳畔说:“不疼的,一点也不疼。”
怎料她后一句直接堵得他说不出话来:“那哥我也要染,你让他们给我染白吧,我要和你一样。”
竹阕乙想起她的往事,忍不住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