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幼柠看着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的男人,忽地噗嗤一下笑了出来,越笑越欢。
沈矜额间青筋跳了两跳,沉声道:“别笑了。”
崔幼柠闻言恐他恼羞成怒,努力想要憋回去,可越看那只不停噔噔噔跺脚的粉毛兔子越忍不住,终是再次哈哈大笑。
沈矜又听她笑了好一会儿,木着脸问:“笑够了没有?”
崔幼柠摇了摇头,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杏眼弯成月牙儿,俏脸晕开薄薄一层绯色,本就娇美的面容愈发明艳动人。
沈矜见状第三次出言制止:“好了,别笑了。”可这回说到最后一个字,他看着笑得仰倒的崔幼柠和自己的犯蠢之作,终是不受控制地扬起了嘴角,也跟着笑了出来。
两人一坐一立,双双笑得直不起腰,肩膀一下下耸动着,久久都停不下来。
后头站着的婢女看着满眼都是笑意的宗主,不禁愣了愣。
进玄阴宗数年,她俩见过宗主冷笑嗤笑皮笑肉不笑,却是第一次见他笑得这么开怀,笑声清朗,那双好看的琥珀色眼眸晶亮得吓人。
“我不行了,不笑了不笑了!”崔幼柠笑到没力气,摆了摆手示意停下,尔后将粉兔抱入怀中,带着残存的笑意开口说道,“其实还是染得挺好看的,多谢你。”
沈矜应是会作画,调的浅粉与宗门里开的花颜色相近,瞧上去极好看,正是她最喜欢的颜色,且他给兔子上色时并非全染,而是在兔背、肚子、长耳和兔爪处留了些许白色,两色交界处渐变晕染,因而这兔子看起来是真的很可爱。
崔幼柠叫婢女去膳堂要了些胡萝卜,用吃食将处在暴躁边缘的粉兔哄好。
沈矜坐在一旁看崔幼柠喂兔子,望见她眉眼里对粉兔真真切切的喜爱,悄悄弯了弯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