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愁一愁,人双腿一蹬,两眼一闭,一世光阴便又过去了。
浪费光阴,不外乎如是啊。
林九樾心内感慨,很替“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的程郎君不值。
有些怀念少年时的程二郎,更可爱一些。
酒过三巡,李轲终于酩酊大醉。
嘴里还嚷嚷着要去半闲居听曲,找舞娘作陪。
程涉川忍无可忍,命仆从驾着李轲,出门上马车,看着碍眼。
顿了顿,终是忍不住负手训斥醉鬼,“放浪形骸也有个度,当心着了谁的眼,告你狎/妓。”
李轲带着醉意,两眼朦胧,脚下无力,也就嘴巴还能动,下意识驳道,“我若是不放浪形骸,才该担心山堆的参折。”终还是尚存几分清明,没再继续胡说八道。
程涉川也当没听到,亲自下阶将这醉鬼扶上马车。
马车离去,扬起一地尘土。
“好了,人都走了。”清越的女声从袖中传来,林九樾怕自己再不提醒,程将军今夜便在门口过夜了。
程涉川一顿,才想起袖中还藏着一位女郎,忙从袖子里掏出铃铛,“对不住。”
林九樾倒是被这声对不住给惊了一跳。
是了,她在袖中呆了许久,一片漆黑,又不敢发声,原是有几分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