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温手中的墨锭顿下,抬眸去看他, 顾慕与她眼眸相视,认真道:“一直看着你也行。”容温收回目光,将砚台往他跟前推了推:“那二表哥帮我研磨吧,我来抄写,”她往窗外看了眼:“这样也快些。”
顾慕接过她递来的墨锭,在她身侧云淡风轻的给她研磨,容温认真的抄写,屋内很静,只能听到炭盆里的银丝碳因将要燃尽而坠落的轻微声响。
容温在侯府住着,并未施粉黛,这会儿不过巳时,屋外的光还不是很强烈,穿过古榕树的枯枝打进屋内,衬的她一张清丽的娇靥在碎光下格外清透。
顾慕冷白指节停住,垂眸看着她,看她乌黑的睫羽在亮光下微动,长而密集。又看细碎的光打在她娇俏的鼻尖,如透亮的白玉。
他眉心微动,目光落在她嫣红润泽的唇上时,停留片刻便转至了别处,修长脖颈间喉结滚了又滚。
顾慕的眸光后移,又落在容温的耳边,那颗他每次将她抱在怀中都会用指腹轻抚的小痣清晰可见。
他看了会儿。
注意到容温耳边有青丝滑落跑至脸颊,他下意识抬手就要给她抚至耳后,指腹还未触及到容温耳边,容温却本能的躲开了。
顾慕抬起的手停在她身侧,指节微动。
容温做起事来很认真,一时间还未从抄写的佛经中回过神,眼神显得有些懵懵的,问顾慕:“怎么了?”顾慕将抬起的手收回,眉心微动,将目光落至砚台上,嗓音极淡:“没什么。”
容温就垂下眼眸继续抄写佛经了。
从前她与顾慕相处,多是他坐在书案前,她会坐在他怀中,她耳边的碎发也都是顾慕随手给她抚至耳后。
早就成了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