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说起酒来,容温整个人都放轻松许多,对他记着的‘仇’被压下,嗓音温和道:“二表哥何时有闲暇了,我去学酿酒的手艺,日后还可以在上京城里开家酒楼。”
转过一道长满桃树的山坡,不远处是大片的野梨树,这个季节已有少许的梨花绽放,一片雪白,犹如冬日。
容温问他:“二表哥怎会在寿安寺里待了这般久?”
顾慕停下步子,将容温一直拿在手中的酒葫芦接过来,走至一棵粗壮的梨树处,将两只酒葫芦悬挂在了树干上,随后语气平和的回她:“有公务,也有私事。”
容温看了一眼被他挂在树干上的玉葫芦,抿了抿唇,山涧清风吹过,两只酒葫芦相撞,发出叮当脆响,她跟着顾慕的脚步继续向上走去。
顾慕眉眼间缀了点滴愁绪,看着容温道:“母亲自年关时就催我成婚,如今要在侯府里办宴会相看,我不堪其扰,就躲来了这里。”
他看着容温,深井无波的眼眸透着试探。
容温闻言微微抬了下眉,她没想到顾慕竟会与她说这般事,而且,这种话从他口中说出——怎就那么不合时宜呢。
他,一个在朝堂运筹帷幄、掌控生杀大权之人,会因为大舅母让他娶妻躲来一个偏远寺庙待上半月有余?
容温根本不信。
她顺着他的话道:“大舅母为人母亲,自是会多顾虑些,二表哥不该躲,应与大舅母将心中所想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