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晚棠起身行李,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任何情绪。
两人目光对视,沉默了好一会儿。
在梁训打量她的同时,徐晚棠也在看着他。
只是一个探究意味更多,另一个,则是极力咬牙,才勉强掩饰住自己的恨意。
眼前是让她徐家家破人亡,父兄惨死的,污名加身的仇人。
徐晚棠自问没有那么大的胸怀,让她能做到不恨。
梁训眼中多了几分玩味:“听闻九姑娘经牢狱一遭,心智已如常人,本王有些不敢相信,不曾想竟是真的,倒要说一声恭喜了。”
徐晚棠态度不卑不亢:“徐家突逢大难,晚棠侥幸恢复神志,若是可以,晚棠倒是愿意痴傻一辈子,换父兄平安。”
梁训微眯了眼眸,随即轻扬嘴角:“九姑娘宽心便是,若真是清白的,总有真相大白于天下的一日。”
徐晚棠故作听不懂的样子,向梁训服了服身:“谢王爷宽慰。”
徐晚棠谦和疏离的态度,让梁训起了几分欣赏的意味。
他原是以为,徐家为了保这傻女,定会选择举家前往皇陵。
为彻底除掉徐家,又让他们成为对付梁闻的一把刀,他可算是煞费苦心,在京城去往皇陵的路上安排了一出截杀的好戏。
只可惜,因着徐晚棠突然清醒,自愿入奴籍,前往耒阳,使得他在路上做的一些列安排都打了水漂,当真是白费他一番心思。
至于为何没有在去耒阳的路上动手,一则是觉得徐家不会选择耒阳这条路。
二则,是他接到消息,南北镇抚司锦衣卫指挥使盛云锦近段时日要去耒阳。
那可是个面善心黑的狐狸,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动手,要想讨得好实在太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