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官差看着他从俊朗康健变得憔悴消瘦,皆忧心不已。
官差们轮流劝他休息,可他坚决不肯。
百姓们很担心,若是沈晏之累坏了身子,箕城到哪里去找这么好的知府?
从钻冰之事后,竹苓不敢在秦归晚面前再提沈晏之的名字。
转眼进入了六月,钟天离如约来了箕城,给秦归晚带了一大堆奇珍药材,让她留着补身子。
秦归晚哭笑不得。
“义父,这两年你出诊收的奇珍药材都给我了,这药也不能当饭吃,我哪能要这么多?”
钟天离哼哼不满,“我给了你这么多补药,也没见你吃胖半分,你是不是又在每天想顾濯缨那小子?”
秦归晚不吱声,钟天离咕哝一句:“早知道,我当年就不骂他那么狠了。”
他转头又问:“沈晏之那混账呢?怎么不见他踪迹?”
“这两年每天往你这里跑,是不是怕我骂他,见我来就吓得躲起来了?”
竹苓尴尬地笑了笑:“沈大人最近公务繁忙。”
钟天离冷哼一声,不再多问。
他在这里,依旧是住在顾濯缨从前的院子,每日去苏潇坟前说说话,没事在箕城走走看看。
中午就在屋内和秦归晚聊天下棋。
有一日,下棋时,钟天离忽然问:“你当真不考虑沈晏之了?”
秦归晚摇了摇头。
钟天离发出一声极小的微叹。
“真是造孽。”
“顾惜羽那小子知道你要这样孤单终老,也不知心里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