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濯缨直起身,接过路绥递上来的帕子,漫不经心地擦着手上的水渍,懒散地掀起眼皮,连续啧啧两声。
“晚晚最厌恶不干净的东西了。”
沈晏之瞬间脸黑如锅底。
“顾惜羽,我碰没碰过贺妙心,晚晚心中有数。”
“亵衣之事,你也好意思再提?”
顾濯缨盯着沈晏之的衣袖看了一眼,不紧不慢张口:“不说亵衣,且说你这个衣袖,都沾上宋怜雪的味道了,你还不赶紧回去换下来?”
“你有时间操心我的衣裳,为何不反思一下自己?”
沈晏之忽然平静了下来,抬眸间,嘴角缓缓染上嘲笑之意。
“连晚晚送你的荷包都能被人拿去烧了,你怎对得起晚晚的一片心意?”
这场相互冷嘲热讽的谈话,最终不欢而散。
路绥右手捏了捏下巴,暗中感慨:文夫子说得对,二人确实不分伯仲。
尤其是往对方心窝子上插刀的时候,各不相让。
宋怜雪回去后,躺在床上,抱着亵衣春风满面,把整个脸都埋在其中,低声嘟囔:“表哥,明天,你就是我的了。”
今早秋高气爽,八月的天,清晨已隐约可感受到微凉之意。
沈晏之精神抖擞起来,催促顾濯缨快点洗漱收拾,又和他再次推演了一遍计划。
期间一再提醒他,“便是她对你搂搂抱抱,在她没说完之前,你也要忍着不可发作。”
顾濯缨发现沈晏之的嘴角一直上翘不止,很是不悦。
“我心中有数,无须你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