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找个小将士过来。”
沈晏之没出声,认真上完药,帮他盖好锦被,黑眸沉沉,淡定从容道:“如今宇文延那边情况不明,孟老将军决定听从我的建议加强练兵,重新安排边境布防。”
“当前之际,我觉得你不该意气用事,浪费一个将士在这里照顾你。”
“还有就是,我们也算好友一场,我照顾你理所应当的。”
顾濯缨如鲠在喉,将脸埋于床褥,双臂环在自己脑袋上,闷声讥讽。
“沈晏之,你这可真是刀子哄小孩。”
沈晏之脸上并无怒色,墨色眸底染上了点点笑意。
“我只是为大局考虑而已。”
言毕,他拿着药膏走了。
顾濯缨听到秦归晚在屋外给他道谢,沈晏之温声说:“我现在去看看诸左熬的药如何了,你快进去看看他吧。”
秦归晚进来,顾濯缨询问起沈晏之住在这里的起因。
秦归晚幽幽解释:“当时你让人把东西送给我,那人说你去校场受刑了。”
“校场是营寨重地,我无官无职,又是女子,根本没资格进去。”
“我在院子等得心急如焚,终于等到你受刑完毕的消息。”
“等我来到你的院子时,沈晏之已经在这里了,还直言他和孟将军说好了此事。”
“这两日,他确实在这里尽心照顾你,谁也不好赶走他。”
顾濯缨喟然长叹,缓缓说了沈安菱和路绥之事。
“我知你不喜沈家人,在闻州那几天,因不想让你凭空添堵,所以才没告诉你沈安菱的事。”
“我让路绥去接人,是不想他看着我受刑。”
“他是山匪少爷出身,骨子里一股匪气,我担心他看着我被打得皮开肉绽,万一脾气上来,会和执行人发生争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