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之,我信任谁或者不信任谁,你无权置喙。”
简单一句话,化成了巨大的青石磙,从天上轰然坠下,砸在沈晏之身上后,以千斤之力反复碾压。
他们的婚书在东羌就已被撕毁。
回大楚后,更是未办过任何婚契。
她早已不是他的妻。
他没有任何立场去过问她和顾濯缨之间的关系。
“噗……”
虚弱的身子终究承受不住这巨大的冲击,喉咙间猛然溢上一股腥甜,他呕几大口血后,霎时意识全失。
“沈兄!”
顾濯缨惊愕失色地上前扶住了他。
沈晏之再次醒来,发现又躺在了自己之前所在的屋子中,旁边是一脸担忧的诸左。
“主子,你醒了。”
诸左上前,扶着他坐起来依靠在软枕上,倒了一盏茶给他。
沈晏之饮了半杯茶,默了默,询问诸左,昨日在大漠,他昏死后都发生了什么?
诸左闷着声,将秦归晚以死威胁,逼着綦毋金琒放了他们二人,以及顾濯缨带人赶去救人的事说了一遍。
沈晏之听完垂眼不语,许久后,干哑着声音道:“你去喊顾惜羽,就说我有事找他。”
诸左应声退下,沈晏之抬眼望向了门外。
这会已是中午,天气不知何时阴沉了下来,乌云大片大片地挡住太阳。
院外几棵晒到发蔫的树上,蝉鸣聒噪,听得人压抑又沉闷。
顾濯缨很快跟着诸左一起赶来了,诸左并未进屋,而是守在了门外。
顾濯缨进来后,见沈晏之唇色苍白,蹙眉问道:“你怎么样吗?”
“路绥还在熬药,应该一会就能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