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群山僵了一瞬,叮嘱管家去备美酒佳肴,通知杜氏和沈成安回府。
顾濯缨直言不必兴师动众,喊来沈从蓝相陪即可,沈群山爽快答应。
席间,沈从蓝手舞足蹈,神飞色舞。
他每日在抱惜苑独自用饭,即便逢年过节,沈家人也不许他到前厅吃饭,今日多了顾濯缨和沈晏之相陪,顿觉乐不可支。
不过,他吃了几口便丢下银箸,以手抓饭。
沈晏之耐着性子为他布菜,一遍遍叮嘱他细嚼慢咽。
顾濯缨想到沈从蓝曾经连拨琴都要提前净手焚香,忽觉菜酒苦涩难咽。
三个纨绔皆忍不住暗中唏嘘。
这沈从蓝当初虽和顾濯缨交好,却从不学他那般纨绔,平日学业刻苦,且琴棋书画皆擅长,性子洒脱不羁,为人豪爽爱交友。
若不是痴傻,如今也是惊才绝艳般的人物,才能恐怕不输沈晏之。
饭毕,顾濯缨再次起身告辞,并抱拳感谢沈群山招待。
沈群山暗暗松气,客气两句,不再敢留他,急忙出门相送。
看着他和三个纨绔上了马车离开,关上沈府大门后,沈群山当即面色沉重。
“晏之,安排太医来一趟,不要让沈府落人话柄。”
秦氏如今又病又瞎躺在佛堂,打也不是,杀也不是。
一点家丑,弄得沸沸扬扬。
那三个纨绔分别是礼部少卿幺子、京都府尹的庶子、都指挥佥事的侄子,皆是不学无术,每日游手好闲,口无遮拦之辈。
出了门,不知道要如何传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