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气氛渐渐盎然,顾濯缨漫不经心道:“刚才沈二来找我,拉我去了佛堂,我见秦氏似乎双目失明,可就是沈兄所说的旧疾?”
沈晏之顿了一下。
“是。”
“我问了你们府里下人,他们说秦氏的眼睛是为沈兄试药所致,是真是假?”
听闻这话,沈群山皱眉望向沈晏之。
沈晏之面上风轻云淡,“是下人在胡说。”
“我想也是,沈兄断不会做出让一个弱女子试药的无耻之事,必然是奴仆在乱嚼舌根子。”
顾濯缨喟然长叹,“你们应找人给秦氏看看眼睛,免得传出去让人误会。”
“咱们大楚素来讲究礼义廉耻,仁义道德。若让外人知道秦氏又瞎又病,沈府也不舍得请个好点的郎中看看,好似沈家欺负一个东羌弱女子一样,这不是丢咱们大楚的脸面吗?”
三个纨绔应声虫般开始附和,直夸顾濯缨所言有理。
大楚君子坦坦荡荡,绝不欺负女人,否则和东羌蛮夷有何区别?
沈晏之薄唇紧抿,眸光沉沉地锁紧顾濯缨。
顾濯缨佯装看不见,转向沈群山。
“侯爷,你是沈家家主,千万别让外人寻到机会嘲笑你治家不严。”
沈群山讪讪笑道:“顾世子多虑了。老夫绝不会给任何人往沈家泼脏水的机会。”
顾濯缨附和夸赞沈群山两句,又提到自己即将举办的冠礼,邀请沈群山和沈晏之同去参加。
此事即便不提,沈家也定然要去,沈群山自是一口应下。
又漫谈半个时辰,见即将到正午,顾濯缨起身告辞,沈群山寒暄留其用饭,顾濯缨干脆利索答应后,当即又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