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用力磕在青石板地面,发出邦邦的闷响,磕着磕着,青灰色的地面渗出了血迹,到最后,卢氏的哭声渐渐小了,颓然地抓着陆云舒,“求求你,就把我的行哥儿还给我吧……无论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
“还要我说多少遍,他不在我这。”陆云舒冷着脸挣开她,让阿福和司柳两人合力拉开卢氏。
“陆云舒!”卢氏又一次从极端的哀伤变成了极端的愤怒,死死攥着陆云舒的手腕叫骂,“做人不能太自私,行哥儿为你付出了这么多,你还要记恨到什么时候?非得让他死了你才痛快是吗!”
“对!我就是自私!”
陆云舒推开卢氏,毫不示弱地迎了上去,“我小气,我记仇,我不如大夫人宽宏大量,所以,你都知道我是这么自私的人了,还来求我做什么?”
卢氏让她不痛快,她索性也不让卢氏好过,“与他和离是大夫人您最想看到的结果,现在一切都让你如愿以偿了,你凭什么回过头来指责我?你又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
陆云舒拿出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腕,“裴绍行如今付出的,都是你们裴家欠我的,我接受了补偿,并不代表我就要原谅你们,接纳你们。”
她把手帕丢在地上,几乎是擦着卢氏的脸。
卢氏气得浑身发抖,“总算露出你的真面目了,就该让行哥儿好好看,你究竟是一副怎样的蛇蝎心肠!”
骂完以后,卢氏又想到了裴应淮,“不行,你这么坏的女人,怎配当一个母亲!我的孙儿可不能毁在你手里,淮儿,淮儿……”
她又开始发了疯般地满地爬,到处找裴应淮的身影,而裴应淮就站在不远处的廊下,将一切看在眼里,面上的冷淡与陆云舒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