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带薄茧的指尖划过脖颈处细腻的肌肤,勾起飘落的发丝,惊起一阵阵寒颤。
“你不要这样……”温怜压着心里的冷颤,颤着声道:“我马上要嫁人了,你这样不好——”
忽地,温怜感觉发丝被瞬间拉紧了,她吓得噤了声。
贺玄渊动作僵了一瞬,而后恍若无事地继续为她挽发。他从未做过这种事情,试了好几次也未成功。
怀里的人微微颤抖,却安静如水。贺玄渊不动声色地为她插上发簪,静静地坐在她的床边,定定地看着她。
“怎么,你还想着嫁给他?”
他的眸子,比任何时候都要深沉,使人一望,便不自觉陷了进去。常年与仇敌交锋,眼神中不自觉带着犀利和锐气,无端让人胆寒。
如此气势,温怜自然不是贺玄渊的对手,她略带慌张地低下头:“我既已答应,断没有反悔的道理。”
贺玄渊视线不移,将她的不安收于眼底,他伸出手,旁若无人地整理她凌乱的额发,道:“我说了,可以不用管太后那边。”
“你不用嫁给他。”
指尖微凉,即使是蜻蜓点水般的触碰,都让温怜心慌意乱,但她靠着墙,根本无法躲闪。
她紧紧捏着床单,酸涩自心底冒出。她的婚事,和他有什么关系?她不嫁贺玄铭,难道要嫁给他吗?!
明明已经有了太子妃,为何偏偏不让她嫁?
温怜捏的指尖发白,却也无法鼓起勇气抵抗贺玄渊慑人的眼神,只好垂眸不语。
而不语,在这个时候,已然是一种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