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出去。”贺玄渊看也不看她,紧紧地盯着床上背对着她的温怜。
柳叶儿不放心温怜,端着药碗争取一线机会,“温小姐还有药没喝,我——”
“出去。”贺玄渊不耐烦地看她一眼。
已是皇帝的贺玄渊,面对温怜时,比身为太子时期,越发暴躁了。
六月,初夏,正是落雨时节。
房门被无声地关上,狭小的房间内,只余雨滴落在房檐的闷响。
一滴一滴,落在心头,激起一阵涟漪。
瓷勺碰壁,勾起一阵窸窣的波纹。
“先喝药吧。”沉闷良久,贺玄渊将药递到温怜面前。
自贺玄渊进门后,温怜便一直垂着头,一丝眼神也未分给他,见他将药端上前,也只是盯着眼前墨色的药,淡淡道:“多谢,放哪儿吧,我一会儿自己喝。”
贺玄渊看着满身写着拒绝的温怜,皱眉:“你在怪我?怪我把你丢在冷泉?”
见他提起这个,温怜微不可查地摇摇头,既然已经知道了贺玄渊这些年来的关爱只是为了沽名钓誉,那冷泉的事情,倒显得没那么难以理解了。
他既只是将她当做一个装点门面的物件儿,一个随意可以处置的阿猫阿狗,又怎会真的关心她?
“没有,相反,我还要多谢太子殿下,”说到这里,她顿了一顿,改口继续道:“不,现在已经是陛下了,多谢陛下前日的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