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道谢,但言语里丝毫没有感谢的意味在,并且连眼神都未动一分一毫。
如此冷漠的温怜,与往日完全不同。
没有了见到他而欣喜的雀跃,没有了怯意而小心的爱慕,没有了他一眼就看穿的情意。
这样的温怜,让贺玄渊难得在继位之后,有一种失控的感觉。
自得知温怜要嫁给贺玄铭之后,贺玄渊心里便积攒了不少郁气,如今又在温怜这里接二连三地碰壁,这股郁气达到了顶峰。
然而,这股气却在看到温怜苍白的脸颊后,轰地一下,烟消云散了。
气氛仿佛凝住一般,温怜虽不去看贺玄渊,却依然感受得到他落在她身上紧密的视线,一道一道,仿佛绵长而细密的针,戳得她惶恐而不安。
身体仿佛被碾过一般,温怜捏紧了手指,用力撑起身体,抬头回应着他的视线,问:“陛下今日找来,是有事情吗?”
巴掌大的脸颊透着异常的苍白,一直嫣红的嘴唇此刻也失了血色,看着温怜脆弱而不堪一折的模样,他压下心里那股烦躁,强行将药送到她手上,“先喝药。”
温怜盯着那碗药,不禁苦笑,看来不喝,贺玄渊就会没完没了了。
最是讨厌喝药的她,毫不犹豫地端起药碗一口见底,忍着胃里巨大的恶心,温怜佯装平静地望着他:“药已经喝完了,陛下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吧。”
贺玄渊望着空了的药碗,微不可查地顿了顿。
果然还在为在冷泉落水生气。
小时候,每次温怜吃药,他都要哄好半天才行。他不禁看了看温怜,曾经懵懂天真的小姑娘,不知不觉就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
甚至,已经可以嫁人了。
“太后的懿旨,你不用管。”贺玄渊隐去心里莫名冒出的念头,后退了两步,淡淡道:“你若不想嫁给贺玄铭,便不用加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