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沅芷听后哑然失笑,她安慰道:“小姐如今还小,自然不能与将军相比。况且小姐是女子,又不考科举,徐先生如此苛刻,未免太难为小姐了。”

温怜不置可否,她难受地继续揉手腕。

沅芷说的这些,别人又何尝没有说过?

可不知怎么,她就是想证明自己。或许是她父亲的形象太众人心中太过完美,她不敢放松一步,怕自己的平庸毁了父亲的一世美名。

她起身到书柜前,仔细摩挲父亲留下的书稿和手信。

其实温怜对温轲的印象已经很淡了,甚至已经记不清他的模样。从留存的书信中大概可以看出,自母亲怀孕后,他就一直驻守在外,几乎只有打了胜仗之后才回来。

就算在进宫之前,她就已经很少见到父亲了。

温怜依稀记得有一年冬天,母亲说如果父亲回家,一定是先回书房,于是便抱着她睡在父亲的书房里。她睡不着,却又担心吵醒母亲,只能僵硬地仰头看外面被风雪吹得七零八落的灯笼。

突然,一个男人推开书房门,正好和她的眼神对上。

她忘了呼喊,而那个胡子拉碴的男人忽然也僵住了。待浑身的寒气散去之后,他才敢缓步靠近她们,一双眼紧紧地盯着她。

“你就是我的小怜儿吗?”

纵使已经过去多年,温怜却依然记得父亲对她说的第一句话。那是她们第一次见面,或许是母亲在她耳边念叨太多了,她下意识地喊了声“爹爹”。

这件事情,被温轲详细地记在手札上,纵使是如此温情的事情,他的字依旧是如此的遒劲有力。温怜抚摸着手札,一遍一遍描绘父亲的笔迹,似乎能够从其中汲取一些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