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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过一页,她忽地愣住了。

笔迹变了。

这不是父亲的,而是贺玄渊的手迹。

温怜好奇地拿起来翻看,想起来了它的来历。

贺玄渊自小便是天之骄子,每次太学考试都拔得头筹,这份手迹是三年前徐夫子交给温怜,让她从中学习的。

或许是事务繁忙,她竟忘了返还,而徐夫子也忘了要回。

以前,温怜只惊叹贺玄渊才思敏捷,而现在,她的关注点全都放在了他的字形上。

贺玄渊的字,和温轲苍劲有力的书法截然不同,少了几分磅礴的气势,却多了几分少年的意气和踌躇满志,有行云流水之感。

鬼使神差般的,温怜下意识开始临摹。

温怜的书法功底深厚,只浅浅学了个形,就已有了八分相似。

自那日和贺玄渊在未央宫一别后,她再也没有机会见到贺玄渊,如今这一封意外的手稿,似乎将贺玄渊又带到她的面前。

她可以不用在乎别人,赏析贺玄渊的文义;

她可以不用在乎书法,临摹贺玄渊的文字。

这个想法,让温怜诡异地既心动又惶恐。在宫中,除了贺玄渊,她再没有别的亲人了。

可贺玄渊终究和她不一样,她在这深宫之中,而贺玄渊却肩负着东宫储君之责,两人连见面都是困难。

这份简单的、朴素的,甚至都算不上联系的手稿,却以这样的方式拉近了她和贺玄渊的距离。

整整一上午,温怜不断临摹着贺玄渊的字,他的字,似乎比她写了十几年的字更让她得心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