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瑾!”
见我生气,他也不再同我玩笑,半坐起来,正色道:
“好了,我知以你的性子,我若拒你三次,你必然会亲自前来。我特意吩咐府内守卫,为你放行。”
原来今晚这么安静,是他刻意所为。
我生出一种被戏耍的恼怒。
顾怀瑾接着说了下去:
“阿钰可知,现下大靖虽一派和平,实则内忧外患,如狼环伺。陛下年幼无子,根基尚浅。若不是我在,定有人要趁机生事。还有,匈奴人虎视眈眈……”
他这番推心置腹的话,令我怒气全消。这些我也有所耳闻,只是我以为有他在一日,他们就不敢轻举妄动。
“那你是为了……”
“麻痹敌人,引蛇出洞。”
原来如此。
但我还有一事不明:
“那你为何选在这时引他们出来?有你在,他们不敢轻举妄动的。”
你这么急着做这些,难道真的得了重病,命不久矣?
我眼里的隐忧被他看清。
他轻笑一声,似喟叹:
“因为过去的我,没有软肋。”
说到软肋二字,顾怀瑾一双凤目,看向了我。
我的心如遭雷重击。
没有软肋的顾怀瑾,可以杀伐决断,无欲则刚。
有了软肋的顾怀瑾,就会束手束脚,被迫退让。
所以,他要为此提前扫除一切威胁。
……
没错,这就是顾怀瑾。
永远想得那么深远。
“我不想让阿钰陷入危险……”
他如是说。
我回侯府时,天快亮了。
我没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
结果我二哥眼尖,看出我脖子上的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