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无罪释放,我爹已经上了年纪,经受不住折腾了。
皇帝为表愧疚,给我在边塞安排了个名义好听但无实权的闲职,美其名曰镇远大将军多年来劳苦功高,如今也让我们一家享享清福。
想也知道又是右相的主意。
我们离开的前一天,皇宫设宴,皇上重病已经起不来了,是太子安排了一切。
宫宴上我又见到了裴照,他的身旁挽着温夕念。
温夕念温顺地跟在他的身后,为他布菜倒酒,俨然一副太子妃的模样。
那些都是我从未做过的事,我越看心里越不舒服。
旁边的人也注意到了,他们窃窃私语道:“还是温御史的女儿更配太子殿下。之前那个秦将军之女,生猛有余温柔不足。上次我看都是太子走在她身后,为她布菜倒酒。”
“你少说点,人家哥哥就在旁边呢!不过听说太子怕受牵连才和秦将军之女和离的,人啊,还是明哲保身最重要。”
我听着火气一下子起来了,甚至想拿剑割了那些碎嘴之人的舌头。
裴照不是明哲保身,是我要和离的!
可如今我又有什么立场呢?
我尽量使自己不再想他们,我与裴照如两条逆向行驶的船,短暂地相交过后便各行前程,过往交集了无踪迹。
太子向我敬酒,说的都是客套话,我也一一客套地回复了。
谁都不知道我们之前曾有一段怎样的过往。
那场宫宴,我浑浑噩噩地,临走之际,我叫住了裴照。
“多谢太子搭救家父。”
裴照有些意外地看着我,他淡淡一笑:“小事而已,此行回边塞,一路保重。”
之前那么多亲昵暧昧的话,只余下一声“多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