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来,他一直贴身收藏着。

银色的簪子在微弱的烛光下显得祥和,淡淡的花纹上还沁着血,血腥味顺着空气弥散到了我的胸膛,心上隐隐作痛。

我抚摸着那支素色银簪,不禁联想到暨白到底受了多重的伤。

我控制住情绪,质问季晏礼,“这支簪子为什么会在你这里?”

他却答非所问,“王太傅昨晚身故了。”

仅仅一句话,联系到昨晚暨白莫名消失,我便知道了。

暨白昨晚刺杀王太傅,虽然刺杀成功,他却没有逃出来。

这个傻子。

他以为我对他好,是想让他去刺杀王太傅,是想利用他。

难怪,他会说,我对他的好是有代价的。

我难以想象,他是带着怎样的绝望,接受我那笨拙的示好。

他至死都不愿意相信,我是真的爱他。

甚至以为被我利用,都甘之如饴,这是怎样的如朝圣者纯洁的爱意。

我忍住针扎般的心痛,质问季晏礼,“你抓了他?”

季晏礼解释道,“昨夜臣与王太傅秉烛夜谈,臣的亲兵在他刺杀王太傅后将他捉拿,为了避免陛下的英明受损,暨白目前被缉拿在臣的府中。”

我看破不点破,怎么这么巧,暨白去刺杀王太傅时,他恰巧在王府里;暨白杀死王太傅后,他才将暨白缉拿。

他这么大费周章,只是为了暨白,一个暗卫吗?

我不禁看向这个和我一起长大、亲若兄妹的少年郎,我越来越看不懂他了。

我要求季晏礼道,“我要见暨白。”

无论如何,暨白不会成为我雄图伟业上的牺牲品。

6

我再次见到暨白的时候,他一身白色里衣被鞭子抽得稀碎,一条条血痕上皮肉翻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