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囊的小娼妇敢打你大爷!”
他不仅要骂,还扬起酒壶要砸我的头。
只听“咣当”一声,珐琅壶瞬时如开花般碎了一地,一道血柱顷刻顺着琴娘的额头直流到腮前。
紧要关头,琴娘不知自哪里蹿出来替我挨了这一下。
那酒鬼见了血,反倒更兴奋了。
他将琴娘死死地压在身下,“刺啦”一下撕开了琴娘的衣襟。
我自知力道不足,拉不开那恶魔,便猛地搬起凉墩砸向他的头。
一时间,咒骂声、哭号声、尖叫声响彻了整个院子。
凤娘、陈妈妈和众婢子闻声匆匆跑来了。
“哎哟,惹事精哟,我就知道你们俩早晚是个祸害!”陈妈妈一进院就大骂我和琴娘。
凤娘也顾不得许多,伸手来拽王提辖的手臂。
谁料那王提辖犯起浑来,竟用力一甩,猛地将凤娘甩倒在地。然后他起身伸腿,一脚狠狠踩在了凤娘的脸上。
“好一个娼妇,也敢跟大爷我动手!平日里装样拿乔的,还真当自己是千金闺秀了?我看就是太过纵了你,惯得你都不知自己是什么身份!”
凤娘自出娘胎便娇生惯养,十二岁以后虽沦落风尘,却因色艺双绝被誉为“花魁娘子”。
素日里那些贵公子衙二代的,都是哄着她赞着她,恨不得当仙女般奉承着。
她何曾遭受过如此屈辱?
我从未见过凤娘的眼神这般冰冷绝望过,在被臭脚踩在脸上的那一刻,我觉得她想到了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