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好了,那八十两银子我没动,就在陵花江边租间门面卖茶水点心。”

“对呀。”凤娘紧紧攥着我的手不放,“门面选好了没?物什置办了没?都没有吧?那就先留在这儿,等安顿好了再走不迟。”

我在一旁“噗嗤”一声乐了:

“凤姨这是怕我们走了,没人敢穿房入屋地和您打牙犯嘴了吧?”

凤娘被我逗得花枝烂颤,琴娘却懊恼地摇了摇头,指着我对凤娘道:“瞧瞧,好好的一个官家闺秀,如今学得油嘴滑舌,不行,真得走了呀。”

可口中说着要走,却哪里是件容易事。

光是找合适的铺面,琴娘就足足找了一个多月。

也是合该出事。

拜月节那日,凤娘在前院招待城中的一位王提辖。

酒筵中途,凤娘出来更衣,许是时间久了些,醉醺醺的王提辖等得不耐烦,便拎着酒壶晃悠悠地出来寻她,这一寻,就寻到了后院。

当时我正穿着白绫裙,坐在葡萄架下的凉墩上吃糕点。

冷不防地,一个大腹便便的男子突然趔趄着闯进来,一把就搂住了我的腰。

我一惊,糕点坠地,扭头正对上一张喷着酒气的臭嘴。

琴娘说得没错,我的性情像极了我娘,强势又烈性。

寻常人家的小姑娘若遇此事,早就吓到腿软。

可我扬手就给了贴近的猪头男一个大耳光。

那王提辖原本就是个打老婆的班头、坑妇女的领袖。

虽然是酒醉认错了人,可平白挨了打,又怎会善罢甘休?因此他大眼圆翻,张嘴就开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