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娘得了银子,欢天喜地地开始置办东西。
衣裳、吃食、生药、书笔、男子净面的物什,凡是她能想到的都买了。
她打算亲自走一趟大名府。
大名府距月陵县有一百多里,坐着马车大半天就能到。
可临近出发,琴娘却突然怂了:
“荷姐儿的事,我咋跟主君主母开口?我问心有愧呀!”
凤姐将包裹强塞进她怀里,推推搡搡地将她弄上了车:“别再聒噪,再磨蹭天都要黑了。”
这一趟,琴娘说第二日就回,可第三日她也没回。
到了第四日,她终于红肿着双眼回来了,可一进房就搂着我放声大哭。
凤娘闻声而来,急得也跟什么似的。
“你这混货,怎么只顾得哭?到底怎么了?”
琴娘抹抹眼泪,止住哀声,哽咽地道:
“主君一家太可怜了,他们就窝在一间小小的牢房里,喝凉水食冷饭,两个哥儿瘦了,主君胡子拉碴,主母平素那么个强势的人,如今被磋磨得更是半点精气神都没有。”
“那荷姐儿的事你说了没有?”
“说了。主君主母非但没怪罪,反倒谢了我,只是主君说来旺始终是个祸害,恐怕哪日会害了荷姐儿。”
“那畜牲的事儿日后从长计议,只是你,怎的今日才回来?”
说到这儿,琴娘脸色讪讪的,登时不好意思起来:
“我、我心里不自在,便在牢狱外面呆愣着坐了两日。”
凤娘闻言长舒一口气,她狠狠拧了拧琴娘的脸蛋骂道:“你这个傻货,真真是要把人担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