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番几次后,他终于平静下来,这姿势靠得久了,腰便酸痛起来,月已上中天,我便索性在他身侧躺下,手还被他攥着,血也早已干涸,交握在一起的手,仿佛被丝丝缕缕的红丝带捆住一般。
我叹了口气,毫无困意。脑子里算着行军大队现在大概已经到了哪里,我们又还需要多久才能赶上;想着有副将在,小妹应该不会惹事;又想着小妹的这门婚事,要是两人实在不适合,还是别勉强了。温知许是个不错的人,小妹性子火辣,也许真就差了点缘分吧。
我想了很多,唯独没想到,在这个平静的月夜,陷在梦里的温知许,偏就这么偶然地动了动身子,还残留着胭脂红的唇,便就这么恰巧地碰上了我的脸颊。
我倏然瞪大双眼,像有叶子飘落在平静的湖面上一般,涟漪微漾。
又猛然起身,觉得跟温知许这等怪人待久了,自己也在不知觉间变得怪异起来。
不……正常反应,我又躺下身,强制自己平静下来,温知许生得好看,人对好看的事物本身就会怀有好感,这都是正常的。
没什么好奇怪的。
5
早上是被太阳刺醒的。
睁开眼便迷糊地瞧见温知许一手遮在我额上方挡着光,只是光过于耀眼,他如此贴心的举动起的作用不大。
“阿星醒了?”
一切如常。
我“嗯”了一声,坐起身,发现手上的伤口被扎了起来。
抬眼又见温知许带着歉意的笑:“我不大会喝酒,辛苦阿星了。”
“……这不叫『不大会』吧,你是根本不会啊。”
打趣一番后,人精神多了,刚站起身舒展筋骨,就见着温知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