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棠心里涌起一阵无以言表的内疚之感,可除却皇兄,又哪里有男子进得了她的寝屋?
她轻咳一声把身前的衣衫拢好,扬声对门外喊道:“来人!”
流碧推门而入,只听雪棠问道:“昨夜可有什么人来过?”
想到沈离离开时的眼神,流碧半句话都不敢多言,只连连摇头。
既没人来过,那便是她想多了,夏日蚊虫多,雪棠因着生得白,便格外的招蚊虫青睐,她只当屋内进了蚊子,对流碧吩咐道:“屋内进了蚊虫,你且好生洒扫一番。记得再添两盆香叶天竺葵,蚊虫最惧天竺葵。”
流碧躬身应是,匆匆寻香叶天竺葵去了。
雪棠折回寝屋,复又把外衫脱掉,拉开拔步床下面的抽屉从里面取出一个粉色瓷瓶。
那瓷瓶还是上次青丝绕发作的时候沈离送过来的,对于祛除红痕有奇效,只要涂抹在肌肤上,不过半日,红痕便会全消。
雪棠把小衣挂在脖颈处的衣带解开,露出半只颤颤巍巍的酥山,把手指抚到上面轻轻涂抹。
清凉的药膏渗入肌理,说不出的熨帖,雪棠轻哼一声,舒服的眯上眼睛,这时忽听房门被人推开。
不过片刻沈离已站到床前,雪棠又恼又羞,又哪里还顾得上计较画中女子的身份,忙把衣襟拢住,红着脸嗔怪沈离:“皇兄好没规矩,怎么连门都不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