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懂人心,从前能撩拨得纪云宴不知东西,俘获陛下的真心,似乎也并非不可能。
柳双娥迟疑着回答:“或许,我可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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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春三月,天气甚好。
纪云宴前几日便在酒楼预定好位置,陈初霁要去悯州挑选瓷器,好进贡一批珍品到陵安。悯州到矜城不过半日,这里算是必经之地,他也算是东道主,理应为她接风洗尘。
陈初霁的东西都在驿站放下,她不肯多待,打算短暂歇一日便启程。悯州瓷在天下之中算不得便宜,但是要上贡给皇家,精细须做足。当年呈上的那瓷如同玉一般,哄得陛下十分欣喜。近年来生意蒸蒸日上,她也忙得脚不沾地。
纪云宴到时菜刚上齐,玄成看着蒙头蒙脑的不大会说话,但跟在太子身边看他与多位臣子周旋盘桓,也学到不少。故而一路上引导陈初霁,二人交谈甚欢。
“今日公务颇多,还请陈娘子莫要怪罪。”秦嘉平没把他当外人,起初还客气着,时日久了渐渐将琐事皆交由他打理,有时亦脱不开身。
陈初霁是从矜城一路逃难至月牙,他也是许多年前便离开故乡,二人有几分惺惺相惜之情。
她先举了酒杯,道:“太子殿下肯抽身,已是小人之幸。家乡繁华安定,此生有幸看见,我很高兴。”
两三杯酒下肚,气氛放开许多。桌上都是家乡菜,家乡味吃进肚里,便能打消一路上的疲累。
纪云宴问:“陈娘子以后还打算在矜城住下么?这里山水很好,是个养老的好地方。”
陈初霁笑:“我还有外甥女在月牙,将来去哪也要看她落在何处。”
她在陵安已然安定,胡家掌门人在礼部人脉颇多,根基逐渐稳固。富庶之地,能够结识不少达官贵人,将外甥女放在陵安养大也能开阔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