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住在诉莫官员的府邸里,睡至晨初,言渚看了看窗户投下来的微光,将她抱到窗边。
窗户被推开,她被抱到窗边,披着外袍背靠着他看着破晓之前天边微光,听到身后的人说:“天明了。”
白日里缔结盟约时都显得神色淡淡的人却在此时笑了出来,言渚看着她双眼清亮,笑得明媚轻松,她靠在他肩颈上,看着他额头上留下的一道浅浅疤痕。当时被马摔下来的时候北来就划伤了脸,后面又不得处理,自然就留下了一两道疤痕。
她眷恋躺在他怀里喃喃说:“天明了。”
似乎等这一刻,已经好长的岁月了。
言渚咬着她耳垂说:“走,带你去个地方。”
策马走了小半日,她才见到面前有个小石堆,是许多手掌大的石头堆积起来的。
她迷惘看着他,才听他轻声说:“你父亲。”
言渚脱身之后又找到了那个老者,本只是想托人将他们送回故乡,那老者却告诉了他这个地方。
“当年被大梁军队救出来之后,我便也被编入了军中,十万大军存者二三,其中便有我。”那老者将原先的故事娓娓说完。
“为何起初要隐瞒?”
“这事情要怎么提起呢?怎么提都是错的。”他只是笑,藏着风霜的褶皱里看不出悲喜。